我有位女朋友是英语博士研究生。最近出国到欧洲来信说，她目前最大的尴尬，就是对自己国家的“传统文化”知之甚少。以至许多老外问得她目瞪口呆，因为人家知道的比我们自家的还多。她迫切地要我赶紧告诉她一些传统文化的基础知识，尤其是有关易经、风水、命相 …… 等等名词，究竟是什么意思，到底有没有科学性。
中国传统文化是以“天人合一”为理论基础的，其庞大的哲学系统以及思维方式统治了我们的民族几千年。直到“鸦片战争”以后，这一庞大的系统才被瓦解，人们的思维方式才逐渐地被西化。如同电脑里的 DOS 被 windows 所取代。新的操作系统被人们普遍接受后，许多人就认为没有必要再学 DOS 了。孰不知电脑的系统再先进，其内核仍然离不开 DOS 。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， DOS 已成为历史，将来的电脑真的实现了“人机合一”，这一系统也许会被更先进的系统所代替，但对过去的系统还是要摸准吃透才能有所发展。正如电影《刮痧》中描写的那样，两种文化的撞击是必然的，关键在于如何处理。
如今，我们治国的理论基础是“马列主义”。 传统文化只能做为历史来研究。只要不动摇基础，传统文化也只能起到装饰的作用。即使对不了解传统文化但仍很迷信的人也不必太苛求。因为那些出海的人是一定要去拜“妈祖”的，如果你认为他“迷信”不让拜，他会如丧考妣一样地难过，他拜完了“妈祖”就去出海作业，对社会做出了贡献，也没妨碍我们的基础，我们何乐而不为呢？
从我的朋友那里我了解到，大多数青年人之所以对“传统文化”知之甚少，因为这和“性教育”一样，一直是个盲区和禁区。只要一提“传统文化”人们就像神经质一样，立刻就会把它和“封建迷信”联系到一起。其结果和“性教育”一样，一方面是性无知，另一面就是无限的“性开放”。据我所知，越是对“传统文化”一知半解的人越迷信。所谓“迷信”的含义，就是对事物不了解却盲目地相信。
其实，“风水”和“环境学”有关，“命相”和“符号学”有联系，人们了解了它，那层神秘的面纱就不那么“神乎其神”了。和“性教育”一样，只要我们因势利导加强管理，那些以“传统文化”混水摸鱼者就没那么多市场了。
在航天科学非常发达的美国，总统上任时，要一手按着“圣经”，一手举起宣誓。我认为“圣经”就是迷信，与现代科学水火不容，看起来很滑稽。但如果总统没有如此宣誓，美国的老百姓是决不答应的。
世界就是这么奇怪。我们的老革命家们非常英明，他们就主张：我们现在搞不明白的，就留给下一代去解决。至今我对美国总统的宣誓仪式仍然大惑不解，也只好由我的孩子们去参悟吧。不过，北京是个国际化大都市。 2008 年奥运会要在北京召开，如果众多的老外也向我们的年轻人提出上面的问题，他们会不会也像我的女朋友一样地尴尬呢？
韩昌凯 2002.4.21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