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话的轻重音

  北京城是个包容性很强的国际化大都市。目前全国都在普及“普通话”。因为北京的土话也和其它方言一样令人费解。很多外地人都领教了北京的儿话音,但对北京话的轻重音还是不太熟悉。在北京生活的外地人,深感不懂儿话音的尴尬。尤其是在北京打听道儿。在地图上明明标着“大栅栏”,到了前门大街却成了“大栅栏儿”。而且“栅”字说得非常轻,几乎一滑而过,并把重音都放在了“栏儿”上。

  还有“牌楼”,从字面上看,以为是一排楼房。其实是一座古建筑。因为牌楼是为挂牌匾用的,所以北京人把“牌”说得很重,“楼”字只是轻轻的一带而过。电台的播音员不会犯这个错误,但看报的人很容易把“牌楼”二字的音平均分配。如同港台人叫“爸爸”时,轻重音不分,甚至把重音放在后面。山东人听了以为是在说“屎巴橛子”。

  北京的儿话音是普通市民的专利。是区别“官话”的重要标志。譬如老北京宣武区琉璃厂街的“厂甸”,曾经是京城最有名的庙会。电台的播音员见了这俩字儿,就会自动在后面加上个“儿话音”。我想即使是宣读“圣旨”也不会把它念成“敞殿”的。但不了解北京的人就很难说了。又例如本报栏目中的“天桥儿”,这个词既有轻重音又有儿化音。重音在桥是因为这只是座通往天坛的桥。如果是通往天堂的桥,就一定要把重音放在“天”上,而且不能儿化。所以北京的儿话和轻重音也是很有讲究的,儿话音也不是随便加的。如果你连“故宫”也儿化,不说你是神经病也会说你是大不敬的。

  儿话音并非北京人的专利,北方地区也有儿话音。例如:“坑儿坎儿节骨眼儿”。如果从字面上解释,就成了高底不平的关节。实际这是指“关键时刻”。举例说:“一到坑儿坎儿节骨眼儿你就掉歪!”广东人在小说上看到这句话一定会摇头的。其实这是指责在关键时刻不听指挥的意思。

  同样,轻重音也不是北京人的专利。北方人最熟悉的轻重音就是:爸爸、妈妈、姐姐、妹妹、哥哥、弟弟 …… 。尤其像“东西”这类词,如果没有轻重音就成了方向,有了轻重音就是物件儿。港台人也并非轻重音不分,而是和北方相反,把重音放在了后面。有所区别的是陕西人爱用叠音,把北京的“棒子面儿”叫“玉茭茭面面”。 陕西人的叠音也是没有轻重音的。

  即便是外地人分清了轻重音,有些北京土话也是大令费解的。如每当北京人极为不满时都会大喊:“姥姥!”。北方人的姥姥就是南方人的外婆。例如有不服气的小伙子向对方喊道:“你想较碴拌儿?姥姥!”奇怪的是两人产生了分歧这和外婆有什么干系?外地人以为是说:你要挑衅,叫你外祖母来也没用!他们会以为北京人对外婆非常重视,其实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。

 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韩昌凯 2002.4.22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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